【老家河南·寻城记】刘海潮：老家河南（组诗）

　　【老家河南·寻城记】刘海潮：老家河南（组诗）

　　2015-12-05河南省旅游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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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家河南·寻城记——老家诗意乡愁之旅”于11月12日正式启动，历时五天。行吟山水，让心回家——老家河南·寻城记寻找老家詩意乡愁之旅，历时5天，行走5个城市；7位詩人，采风数十个景区，留下上万文字和数万张照片。

　　诗人刘海潮是一个热爱诗歌，热爱生活，执着而潇洒的人，在这次“老家河南·寻城记——老家诗意乡愁之旅”活动中，刘海潮与采风团的诗人们一起，走访荥阳、济源、焦作、新乡、鹤壁五个城市，他用诗歌来表达这一路的情感，他的诗歌中透出浓浓的乡愁，透出他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对心灵、对世界的探索。

　　下面，让我们一起来聆听这一组诗歌……

　　

　　诗人简介

　　刘海潮，男，1967年深秋生于豫东一个没有葡萄的葡萄架下。1982年在开封地区文联《中岳》杂志发表处女作，之后有作品见于《诗刊》《星星》《诗潮》《诗林》《诗选刊》《诗歌月刊》《青年文学》《散文选刊》《人民日报》等。诗歌《船过黄河》曾获1988年第一届河南省艺术节诗歌大赛一等奖，散文《风雨古马道》被编入高中校本教材，作品曾多次获奖并入选多种选集及年度选本。著有诗集《沙丘的儿子》《无调性情绪》《我是你梦中的东京少年》《葡萄架下》《谁领我走过那个村庄》《黑里河》《黄河最后那道湾》等。现任河南省政协委员，河南省散文诗学会副会长，开封诗歌学会会长。

　　老家河南（组诗）

　　

　　荥阳，与李商隐

　　东风无力抬起，墙已坍塌

　　一同倒下的，还有青鸟、蓬山

　　还有夜雨敲打归期，西窗杳然

　　蜡炬成灰的过程，烟雾淹没蓝田

　　岩石横在平仄之后，朋党之前

　　蟒袍匍匐，玉带一环紧扣一环

　　大唐罄钟缭绕，苦难种植长安

　　生根，发芽，长成黄河、邙山

　　树叶锋利如月光，宝剑惘然

　　荥阳用百亩之余的黄土供奉昨夜星辰

　　撒娇的百花，依然偎依，流连

　　春蚕撑起峨冠，撑起坚硬和饱满

　　在荥阳，我阅读一枚树叶，阅读

　　诗与人，文与官，车舆与典籍

　　阅读无题，无字，无法，无言

　　

　　荥阳，与刘禹锡

　　乌衣巷的燕子来回逡巡，一排排

　　电线杆上东瞅瞅，西望望

　　递纸条的公燕衔着初冬的雨水

　　嘴对嘴喂饱荥阳的天空

　　种桃道士怀揣桃花远走他乡

　　前度刘郎杯酒端起，二十三年

　　巴山楚水连同秦淮明月一饮而尽

　　岸上歌声四起，水中鸳鸯拂面

　　寻常百姓家的斑竹绿了又黄

　　没有日出，荥阳也是秋雨连绵

　　十二个牌坊，草色已深，苔痕渐无

　　枕邙岭，望洛水，故垒怀抱连州和州

　　只是刘郎又见刘郎，只有杯酒盛满精神

　　

　　云台山，红石峡

　　仰视，或俯视，都让我俯下身子

　　低了，再低，再低

　　瀑布就在脚下，蚂蚁上升

　　石径突兀拦腰，藤蔓萦绕云朵

　　往事跌破，水流之处

　　镜头已掩埋在石头之中

　　曾经发青，发白，发蓝，而今

　　又发红。红中，紫气微寒，冷光渐露

　　驾驭过的风绕行，无人知会

　　隆起的大山突然间沉沦

　　仰视，或俯视，都不是初衷

　　都无法改变最初的坚硬，和柔软

　　

　　南太行，红岩大峡谷

　　岩石隆起，一如你我当初

　　二十五亿年与二十五年，二十五天

　　究竟相距多远，究竟有多少爱与恨

　　在此相聚，交媾，厮守

　　比蚂蚁还蚂蚁，比微小还微小

　　甚至比陌生还陌生，比远更远

　　手握风中南太行，时光的指缝太宽

　　石头穿过，叶脉流淌亿万年

　　我无法直视，无法抚慰峡谷上的红岩

　　棱角刺痛天与地，峭壁攀援

　　低头，滑落的雾霭是山西

　　抬头，升腾的村庄是河南

　　

　　黄河三峡

　　开封人来到这里是有些尴尬

　　一块巨石，压在小浪底

　　压在黄河三峡的云朵之上

　　无风，无雨，无云，也无太阳

　　就这样，半打理不搭理的

　　孤山峡，八里峡，那边就是

　　小浪底，就是无风也起浪的平湖

　　在视线之外遥遥相望

　　不忍卒读。不忍用目光打捞

　　水面以下的沉重。打开每一粒泥沙

　　一百多个开封人在里面

　　居住，顺流而下或者深埋在此

　　黄河三峡，结了痂的伤疤

　　瞬间，被盐腌疼，被水叫醒

　　

　　济水之源

　　虚妄，膨胀，自大，都沿济水

　　沉溺于地下，沉溺于典籍之中

　　我只敢弯腰低眉，随尘埃读济渎

　　读巨松如虬龙，读沉默如泉眼

　　读水，和水下的厚重低调

　　读碑文石勾栏，和四渎归海

　　遇强，我低，低入泥土

　　遇弱，我只取一瓢饮

　　济源，济宁，济南。打理过的汉字

　　渗入地下，渗入砖缝、木雕和血脉

　　“贯黄河而自清，历曲折而入海”

　　就是入海，我仍是最初的那滴济水

　　

　　王家辿，偶遇王家福

　　峭壁顶上，还是峭壁。峭壁旁

　　南太行山遗落的柿子、山楂

　　长过四百年。长过王家辿的石屋

　　生锈的铁锁、雨淋过的门搭调

　　长过王家福的豫剧清唱

　　跟脚的小狗，油腻的衣裳

　　和七八根割裂天空的湛蓝

　　村民王家福，石碾边一站

　　小仓娃从登封小县一溜小跑

　　到王家辿担水劈柴安家落户

　　妻子出走，儿女年幼，苦日子

　　在戏里有板有眼。峭壁顶的王家福

　　搓了搓手，山风吹拂《秦香莲》

　　撬动南太行的石阶和山路

　　

　　一斗水村

　　水滴，石穿。一斗水锁钥豫晋

　　丝绸瓷器茶叶敲打白径古道

　　萋萋芳草，沿台阶蜿蜒

　　一斗水攀援石缝，温润太行

　　而我，只要一滴水

　　一滴，只一滴。在我赶路时

　　照明，取暖，充饥，解渴

　　甚至就藏在双眸，藏在

　　睫毛下的牵挂，让我

　　在这古村，这老屋，这石径

　　为你守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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